第二百二十七章 终焉·闪耀之枪
“艾丝，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卫宫将箭矢搭在长弓上，轻声问道。
艾丝抬起头，她仰望着那怪异的存在。那个“女性”脖颈一转，竟直勾勾地注视着艾丝，随即发出欢呼。
“艾莉亚——艾莉亚！！”
异形的存在对着剑姬欣喜若狂地呼喊“艾莉亚”。
艾丝与那双金色眼眸对视的瞬间，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涌动。
她的心跳在那一刻不由加速，仿佛有什么深埋在体内的记忆突然苏醒。
“仙精......！？”艾丝轻声说着。
仙精。那是古代的传说中，接受诸神意志，为英雄提供援助的存在。
在诸神降临之前，仙精们便是下界神意的接收器。
过去的仙精，承担着引导人族、守护世界的职责，与现在冒险者所依赖的“神的恩惠”有着类似的作用。
无数的英雄们在古代传说中得到了仙精的帮助，与她们一同驱逐怪物，谱写出许多传奇。
尤其是在面对地下城这一切怪物的源头时，欧拉丽的英雄们更是得到了仙精们大量的援助。
在无数的英雄传说中，仙精们往往是英雄们忠实的伙伴，共同与黑暗抗争。
然而，眼前的这个存在，让人难以将它与传说中的仙精联系起来。
“仙精！？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蒂奥娜听到艾丝的说法，顿时惊呼出声。
那个女体怪物的存在，在冒险者们的眼中显得格外恐怖——那是一种神圣与恶毒混杂而成的亵渎，美与丑、圣洁与污秽交织在一起的罪恶存在，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
“原来那些怪物，只不过是供养她的触手吗？”芬恩眯细了眼睛。
第五十九层的所有怪物，甚至可以说，这一层的地下城本身，成为了这个怪物的养料与培养皿。
“艾莉亚，艾莉亚！！”女体怪物像个小孩一样，不停呼唤着“艾莉亚”，语气中满是欣喜与期待。
“我好想见你，我好想见你！”
艾丝猛然一怔，那声音就像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魅惑，直击她的内心，令她浑身战栗。
“你也跟我合为一体吧！？”她兴奋地说，像是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什么。
听到这话，蒂奥娜等人顿时转向艾丝，惊讶与不安写满了她们的脸庞。而里维莉雅、芬恩他们似乎渐渐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愈加凝重。
“——让我吃了你，好吗？”那个女体怪物笑了，露出了一个可怕的、弯月般的笑容。
那一瞬间，似乎有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艾丝的心脏。
就在这一刻——
“轰！”
卫宫射出的魔剑划破长空，直接命中女体怪物美丽的面庞，剧烈的爆炸让烈火瞬间燃起，将她的脸庞吞没。
爆炸声如同从天际传来一般，将所有“沉浸”在仙精声音中的冒险者们拉回了现实。
“所有人，准备战斗！”芬恩的命令如钟声般响起。
奉献壖了「魔石」的幼虫和食人花瞬间掉转了方向，仿佛是听从了「她」的漆黑意志，它们的目标直指冒险者们——尤其是艾丝。
与此同时，森林的出入通道响起轰然巨响，巨大的树木与扭曲的藤蔓疯狂纠缠在一起，堵住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卫宫的直接攻击如同一声号角，刺破了冒险者们心中的阴霾，让他们燃起了斗志。
而当听到芬恩锐利的声音，本来有些动摇的蒂奥娜等人瞬间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地举起武器。
“啊哈哈！”烈火之中，那张美丽的面庞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她」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如同点燃了导火线，引爆了战斗。
破锣般刺耳的吼声响彻四周，少说有上百只的幼虫与植物怪物，疯狂地向艾丝等人蜂拥而来。
面对迎面而来的黄绿与斑斓的怪物大军，冒险者们纷纷拔出了武器。
“那些幼虫喷出的粘液有腐蚀性，小心不要被碰到！”芬恩沉稳地提醒道。
“尽量用远程攻击！伯特，控制住自己，不要冲得太靠前！”
“劳尔，魔剑准备好了吗？”
芬恩以楼层主对抗般的精准度下达指示，支援者们立刻行动起来。
蕾菲亚高高举起魔杖，开始吟唱魔法，劳尔等人则取出了长剑型的魔剑，直接无咏唱释放出魔力。
唯一装备着不坏武装的艾丝毫不犹豫地冲在了最前方，亚莉希雅则召唤出数道冰剑，为她提供掩护。
安琪则用上了艾丝携带的备用武器——不坏武装【绝望之剑】，一同迎战怪物的潮水。
当喽啰怪物不断被消灭时，那个脱胎换骨的女体怪物也开始有了动作。
她从自己巨花魔般的下半身伸出数只触手，举到了眼前，随即以惊人的速度射向冒险者们。
眼看那些又长又大的触手来势汹汹，蒂奥娜与蒂奥涅毫不犹豫地飞奔上前迎击。
“好重！”
敌人那兼具速度与威力的触手，竟然比迷宫孤王·乌代俄斯的攻击还要强，震得她们握持武器的手臂一阵发麻。
触手的攻势源源不断，从百米开外的地方如雨点般射来，而所有的攻击目标，都是直指艾丝而去。
看到这一幕，蒂奥娜与蒂奥涅不禁心生愤怒，喊着“少看不起人了”，不断挥舞着武器，试图阻挡那些威胁。
格瑞斯一脸不爽地看着周围那些源源不断冲来的幼虫怪物，握紧手中的备用武器。然而，连续几次砍击后，他的武器也开始腐蚀，已经无法继续使用。
于是，这个性格粗暴的矮人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且危险的举动——他直接冲了上去，抓住了一只还没来得及自爆的幼虫怪物，然后用巨大的力量将它甩飞出去。
“吼啊！”他发出一声怒吼，将那幼虫如同投石一般扔向远处的敌群。
幼虫在半空中爆炸开来，腐蚀性溶液四散飞溅，直接摧毁了不少怪物。
芬恩猛地提高音量：“里维莉雅，等一等再咏唱！”
他的小人族右手拇指不断地痉挛，传来痛苦的感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和谨慎：“我的拇指一直在抽痛——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就在此时，卫宫的声音响起：“不，现在就开始咏唱！吟唱【次元·遮断】！”
芬恩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到了持【射杀百头】的卫宫，少年眼中闪烁着灿金色的光芒。
那一瞬间，芬恩犹豫的内心被某种力量支撑了起来。
“听卫宫的，开始咏唱！”
这短短的几个字里，包含着一位统帅在面对无法预测的局势时，所做出的最艰难的决定。
与此同时，那个女体型怪物微微扬起嘴角，仿佛以微笑肯定了他的直觉。
「火啊，来吧——」
下一个瞬间，咒文的歌声如洪流般在空气中涌动。
“咏唱！？”艾丝和其他冒险者们同时大吃一惊。
巨大的下半身之下，一道巨大的魔法阵缓缓展开。不祥的纹路与升腾的红色魔力光芒包裹住了女体型怪物的全身。
“怪物会咏唱！？这也太荒唐了吧！？”
广大的红色魔法阵在地面上展开，磅礴的魔力自中心向上喷涌。
“炮击！阻止敌人的咏唱！”
随着芬恩的指令，劳尔、蕾菲亚以及其他冒险者们纷纷行动，准备魔法和魔剑，进行反击。
魔剑的光芒和数百发炎矢一起朝着女体型怪物倾泻而去，强大的火力在第五十九层内炸响，烈焰如同惊涛骇浪，迅速扑向敌人。
面对如此强烈的攻击，那女体型怪物只是微笑着，举起下半身的巨大花瓣，挡在身前。
“该死！”可罗伊低声咒骂，她扔出的两枚【破法短刀】全都只刺中了坚硬的花瓣。
力量和敏捷压倒性地不足，出手的速度也太慢——猫人少女意识到，自己应该更加努力地练习飞刀技能的。
数不清的闪光和冲击在堕落仙精的面前炸裂，然而，当火焰渐渐散去，花瓣依然挺立，女体型怪物悠然自若地站在那里，继续着她的吟唱。
「怒吼吧火焰漩涡啊红莲峭壁啊业火咆哮啊借助狂风之力封闭世界燃烧的天空燃烧的大地燃烧的海洋燃烧的泉水燃烧的高山燃烧的生命将一切化为焦土付出我所爱的英雄的生命代价——」
她的咏唱速度，快到让精灵魔导士们身体颤抖起来。
女体怪物的吟唱持续着，咏唱的规模与里维莉亚的第四阶位魔法相匹敌。然而，她的吟唱速度远远超过了最强魔导士里维莉亚。
若是里维莉亚有如此速度，早已完成【次元·遮断】，甚至能直接吟唱出更强的【遗世·远乡】。
非人族所能拥有的庞大魔力，正以压倒性的速度注入这超越人智的炮击魔法中。
那拥有仙精美貌的怪物微笑着，露出优雅而诡异的神情。
「以代行者之名命令，赋予我的名字是火精（Salamander），火焰之化身，火焰之女王（君主）——」
「——起舞吧，大气精灵，光之御主。
我和森林之守护神缔结契约，望奏响大地之歌笼罩我等
庇护我等——恳请化为森光巨壁护佑我等——吾名为阿尔弗」
这一刻，世界被染成了火红。
从前方吹袭而来的，是宛若海啸般的烈焰狂风。火红的热浪化作了无尽的浊流，直扑向里维莉雅等人所在的方向，涌进她的视野之中。
炽烈的火风撞击在结界之上，碰撞的声音撕裂了空气，而里维莉雅则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她那一向坚不可摧的结界，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强烈的冲击，动摇不止。
最终，火焰逐渐散去，里维莉雅终于撑住了这一击，她单膝跪在地面，粗重地喘息着。
周围原本被野火吞噬的地面，如今只剩下了黑色的灰烬，无数的怪兽、魔石，甚至背后那片茂密的森林，统统在火焰中化作了灰飞，消失不见。
视野可见的范围之中一片焦土，只剩下里维莉雅用结界保护的那一小片区域依旧完好无损。
然而，即便他们幸免于难，但支援者们——劳尔、安琪等人——早已瘫倒在地，神情中透着无力和恐惧。
站在空间中心的堕落仙精，头微微歪了起来，她注视着里维莉雅，这个挡下她魔法的人。
在她那空洞的双眼中，终于出现了艾丝以外的其他身影。
仙精微微一笑，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带着天真的恶意和无尽的力量。
「地面啊低吼吧——」她再次张开嘴，开始了新的吟唱。
「来吧来吧来吧大地之壳黑铁之宝闪星之铁锤以开辟之契约命你反转焚烧天空击碎地面架起桥梁合为天地降下的天空之斧破坏之厄灾——」
她声音中的狂热激荡在空气中，让每个冒险者的耳膜都为之震颤。
「以代行者之名命令赋予我的名字是地精（gnome）大地之化身大地之女王大地之君王——」
「流星雨」
随着堕落仙精最后一句咏唱完毕，魔法阵的光芒直射向正上方，整个楼层的天域顷刻间被黑暗和光辉所笼罩。
黑光陨石群凭空而生，如同数不清的死神镰刀，迅速俯冲向地面。
这一次，里维莉雅已经来不及再次吟唱出防御魔法。
格瑞斯挺身而出，挡在卫宫和单膝跪倒的里维莉雅身前，抬起巨大的盾牌。
下一瞬间，轰然巨响彻响楼层，爆炸的冲击波席卷了一切。
芬恩和亚莉希雅咬紧牙关，前者依靠敏捷连续闪避，后者凭借防御，勉强稳住身形。
但其余的冒险者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全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炸得人仰马翻，四散在地面上。
在狂风与烈焰中，格瑞斯的盾牌顶住了可怕的冲击，但他的双腿已然陷入地面之中，粗壮的矮人族双臂在承受这一股巨大力量时不断颤抖着。
所有手段似乎都失去了意义，所有的攻击在那既诡异又美丽的堕落仙精面前化为了虚无，连一丝波澜都未能激起。唯一剩下的选择，就是那最后一招。
卫宫将目光转向了里维莉亚，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仅仅一瞬间，就已经心意相通，无需多言，所有的计划与决意尽在这一对眼神的交汇中传递。
“三分钟。”里维莉亚轻轻动了动嘴唇。
卫宫微微点头，事实上，从刚才开始，少年就已经在为这一刻默默准备着。他没有再射出一支箭矢，也没有再投影出其他的武器，而是在吟唱着。
「此生仍为‘无限剑制’所成——My whole life was still 'Unlimited Blade Works'」
固有结界展开，焦土般的战场在一瞬间被无尽的雪原所覆盖，冰冷的风卷起片片雪花，寂静而凛然。
其余人尽数被拒绝，在这片属于卫宫的世界中，唯有他和堕落仙精的身影孤独地伫立着。
与之前的阴沉压抑不同，天空中的厚重黑云已经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轮高悬于空的浩瀚皎洁的明月。
明亮的月光洒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在为这片世界洗涤一切污秽。
「【守护的誓言（Oath under the Snow）】技能效果发动」
「与守护对象具有亲密羁绊时，全能力超域提升，能力值增长加速，能力值上限突破，魔法与技能效果超域提升。技能效果根据羁绊的数量与强度提升」
「【辉光不落的月之骑士（Knight of Goddess）】技能效果发动」
「月光下，暂时附加发展能力【精愈】，或使已有的【精愈】提升一级 」
「【无辜的怪物（Innocent Monster）】技能效果发动」
「在与女性战斗时，攻击力提升」
“接下来，请安静地在这个世界中，等待一段时间。”
伴随着这句话，无尽的雪原开始发生变化。一柄柄长剑从雪地中拔地而起，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数百柄剑齐齐升空，悬浮在堕落仙精的周围，剑锋直指她的身体。
堕落仙精发出一声尖啸，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愤怒。
「雷啊，怒吼吧——」
堕落仙精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咏唱着快速而复杂的咒文。她的周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无数雷枪自虚空中逐渐成形，直指卫宫。
然而，卫宫只是站在原地，挥动右手。
一把又一把长剑凭空浮现，雷枪生成的一瞬间，剑与雷就在空中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与爆裂的雷光。
这一瞬间，雪原上如同雷雨之夜，电光在天地间跳跃，轰鸣声如怒吼般充斥着整片结界。
在这属于他的世界里，卫宫的装填速度超过堕落仙精——他所要做的，仅仅是“取出”剑，而对方却需要花费时间“凝聚”雷枪。
每当雷枪刚一成形，立刻便被凌厉的剑刃所摧毁，整个战场上，一时尽是剑与雷激烈碰撞的火花与狂暴的能量波动。
卫宫轻盈地移动身形，如同化作一缕轻风，灵活地避开堕落仙精挥舞而来的触手。
血红色的长枪在他的手中成形，枪身宛如烈焰中盛开的妖冶之花——【破魔的红蔷薇】。
他紧握着长枪，身体如同猎豹般在雪地上游走，双眼直视前方的堕落仙精，没有一丝的退缩与恐惧，目光中迸发出坚定不移的战意，如冰冷的铁石般不可动摇。
卫宫猛然跃起，如流星般冲向堕落仙精。手中的【破魔的红蔷薇】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闪电，直刺向堕落仙精的身前。
枪尖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刺入堕落仙精身前那覆盖她上半身的花瓣装甲，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破裂声。
耻辱的嘶吼声伴随着堕落仙精的怒火炸裂开来，黑色的触手在空中狂舞，卷动着，仿佛疯狂地想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触手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令卫宫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愈发吃力。
他咬紧牙关，努力挥动长枪、射出刀剑，奋力抵抗着堕落仙精的疯狂进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宫逐渐感到精神力的流失，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倦感，像是体内的力量正在被迅速抽空。
“果然，以Lv.3的魔力，使用【固有结界】，还是太勉强了。”
触手闪电般挥击而来，携带着巨大的力量，狠狠击中了卫宫的侧身。痛感如同烈焰般燃烧起来，他的身体被那股力量击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了雪地上。
卫宫口中涌出血沫，重重地喘息着，身上的伤口深浅不一，鲜血染红了雪地。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与退缩，目光依旧冷冽如同冰刃。
堕落仙精俯瞰着他，开启了新一轮的吟唱。
而就在这时——
三分钟的时间，到了。
卫宫勉强着站稳，随着他的双眼闭上，固有结界的景象随即消散，恢复成了地下城的原貌。
那漫无边际的雪原，如同幻影一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遍布焦土和怪物残骸的第五十九层。
艾丝从身后撑住了他，与此同时，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里维莉亚，终于完成了漫长的魔法吟唱。
之前的战斗中，里维莉亚的精神力消耗过大，现在她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用来勉强恢复与装填精神力，这使得那个魔法的威力大打折扣。
然而，即便如此，也已足够了。
法杖高高举起，魔力在她的身周汹涌澎湃，光辉刺眼到如同可以照亮整个世界。
第四阶位魔法
【终焉·闪耀之枪】
审判之光，从天而降。
堕落仙精的表情在这一刻僵住了，她的金色眼睛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恐惧，随即，那惶恐的悲鸣与扭曲的哀嚎撕裂了空气。
绿色的刺、藤蔓、花瓣，疯狂地生长，试图将堕落仙精包裹起来，像是要以这些植物的力量抵御那灭世的光柱。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光之洪流无情地穿透了这些保护，将一切湮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堕落仙精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变形，最终，她的整个身体被光之柱吞噬，化作了灰烬。
如果这道光柱是在【龙之壶】释放，恐怕从第五十层便可以一直贯穿到第五十九层，而即便在这结实无比的第五十九层，光之柱依然穿透了五层。
“【冰河领域】，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坚固得多。”里维莉亚笑了笑。
然后，里维莉亚双腿发软，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和同样体力耗尽的卫宫一起倒在了地上。